支教随笔(六十三)——我让学生抄课文
支教随笔(六十三)——我让学生抄课文
大概是一年前吧,我开始读《庄子》,因为是文言文,我朗读一遍后,便对照原文,看释文,明白了各句意思后,再朗读原文多遍,越读越觉得文章美妙,于是动笔抄下来,读一章抄一章。就这样,半年时间,把《庄子》品读并一字不拉地抄了一遍。因为觉得这样的读书方式领悟较透彻,记忆出深刻,所以当我读老子的《道德经》时,也采用了抄读法。《道德经》分上下篇,上篇是道经,有三十六章,下篇是德经,有四十一章,每一章字数在六七十个,释文也极简炼,所以我每读一章,把原文与释文都抄下来。
现在我每天抄读三本书,一是明朝洪应明的《菜根谈》一则,二是苏轼的诗词一首,三是名家散文一篇。
其实,抄书是一种非常好的读书方式,当我在百度上搜索有关“抄书”信息时,大开眼界:古往今来,不少著名作家或学者,正是通过大量抄书,取得了非凡的成就。
明人李日华的《紫桃轩杂缀》记载:苏东坡曾自抄《汉书》一部,抄完后高兴得很,自夸贫儿暴富。实际上,苏东坡从少年起,就陆续抄过许多经史书籍,包括《唐书》等,有的书还不只抄一遍,并经常鼓励别人抄书。
鲁迅从小就喜欢抄书。单是关于草木虫鱼方面,就抄了《野菜谱》、《释草小记》、《释虫小记》、《茶经》、《耒耜经》、《五木经》。中年期间,又抄过《谢承后汉书》、《晋书》、《台州丛书》和《易林》。为校注《嵇康集》,还将其工工整整地抄了三遍。
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,养成了“不动笔墨不看书”的好习惯,他的各类笔记本,可以装满一网蓝,约一百万字。其中,将《曾国藩日记》、《西洋伦理学史》和《离骚》,全都认真抄了一遍。1937年9月,读年轻学者艾思奇的《哲学与生活》,还从中摘录了约四千六百字。晚年,他尤其爱好抄唐诗。
南宋大学者洪迈,将长篇历史巨著《资治通鉴》连抄了三遍。当代大作家叶圣陶,从中学起,就养成了抄书习惯,遇到重要或喜欢的文章,则抄写一遍。
法国科学幻想小说家儒勒·凡尔纳,他摘抄的资料十分惊人。他死后,人们在他的书房中竟发现他摘抄的笔记本有2.5万多本。由于他摘抄的资料多,所以,在40年里,他写成了100本科学幻想小说,平均每年二至三本。
抄书有什么益处呢?不少名人道出了自己的切身体会:
近代学者梁启超说:“若问读书方法,我想 向诸 君上一条陈,这方法就极旧的极笨的极麻烦的,然而实在是极必要的。什么方法呢?是抄书或笔记。……这种工作,笨是笨极了,苦是苦极了,但真正做学问的人,总离不开这条路。”(《治国学杂谈》)
作家孙犁说:“读书读到自己特别喜爱的地方,就把它抄录下来。抄一次,比读十次都有效。”
作家韓少功说:与一般的读书相比,抄书自有其优点:一)三读不如一抄,抄一遍有利于增强记忆;二)抄书是个细活,能迫使你聚精会神细嚼慢咽地读;三)抄书很辛劳,抄者对这种书总是更珍惜,于是有可能复读得更多;四)抄书一般只能是摘抄,而摘选需要你去粗取精,因此有利于总揽全局抓住重点,读出某种主动性和超越性。
著名书法家、学者 欧阳中石 先生说:古人“抄书”,其主旨多在“学”与“思”。抄“书”的目的是读“书”,抄“书”的过程就是一种诵习与思考的过程。“书”中蕴含着古人的知识、经验、智慧、情感等,在“抄书”的过程中理解、体味“书”中的学理与文思,是一种读书学习的事半功倍的方法。古人靠抄“书”以得“书”,也常在抄“书”中读“书”。“读书人”靠心与手接受了古人的学问,又靠心与手作出了自己的学问。“书”是文化传承的载体,人类知识的结晶,在“抄”中“读”,在“读”中“抄 ”,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”?那些传诵千古的名文,实为天下之“至文”,世间之“美文”,只有反复研读诵习,方能摄其大要主旨,悟其理路情脉。抄之读之,心手相应,字句不遗,必然“目瞭则形无不分,心敏则理无不达”。
看到云峰中心学校二(3)班的不少学生语文基础较差,许多会读的字就是写不出,口头与书面表达能力很弱,所以,我作了一个尝试:让学生抄课文。二年级的课文一般只有两三百个字,抄一遍,大多数学生都能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内完成。已经抄了三课了,到学期结束还有个把月时间,让学生把整本书抄一遍,我想在期末考试中他们的成绩应该有所提高的。下学期,把抄书的习惯继续保持下去,他们听说读写的能力肯定增强不少。